在雷甸镇白云南路1188号，沿河有一座很宽敞的院子，门前墙壁上写着“明清家具，收购修复”字样。这里就是我县许多收藏、修复老家具的人员经常爱去的地方。这里的老板叫秦晓。
日收夜修
快到花甲之年的秦晓，自幼就喜爱木器制作。上世纪九十年代从企业下岗后，当时只是找不到别的事可做，就凭借着自己经年累月对家具的爱好，开始做古旧家具生意。“这几年生意都还不错，特别是士林出现老旧木交易市场、德清西部农家乐大量涌现后，很多人都开始喜欢老古董，以前没人要的老柴木家具都开始吃香了。”秦晓说：来这里淘老家具的，有房地产公司的白领，有做古玩生意的老板，有美院的老师，还有不少慕名过来的小年轻，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家里添个把老物件，让自己的家更有味道。
看着越来越红火的生意，秦晓的老婆和儿子也参与进来共同打理生意。“现在很忙，白天奔波跑市场，晚上挑灯修家具。很多古旧家具都是自己去乡下收的，特别是这两年雷甸、新市、武康城西等许多村都在拆迁，我收购了不少古旧东西。不过现在乡下东西越来越少，我就专门跑当地的旧货市场。”
他说，自己几乎每天都忙得很。这个工作场所，既是作坊，又是仓库，还是商铺。只有把这个行业当一个事业来做，才能搞好。每天别人回家了，他都得清扫整理一两个小时后才能回家。“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苏州，那边现在还能收到些东西，主要也是从几个熟悉的旧货市场的老板那里收，找的人多，货源少啊。一些家具材料不完整，做工不太好的，甚至残了、缺了的，我也收集起来，残缺家具在这里精心修复后，也会受到许多人的青睐。”
修旧如旧
也许与古旧家具打交道的缘故，秦晓看上去满脸风霜。“如果说古旧家具也是一种文化，那么收藏修复这些家具就是文化传承。”秦晓说：收进来的老家具，特别是柴木家具，很多都有残破，如果不抓紧时间连夜修，这桌椅摇摇晃晃的，随着日子的流失，就可能成为一堆废木。“老家具都是用榫头的，不用钉子，时间长了，会变形、开裂、虫蛀……问题不少，都得修补过。”
“要做到修旧如旧，这是很麻烦的事情。”谈起修古旧家具，秦晓就滔滔不绝。首先要清洗过，洗过的旧家具还要阴干一周，然后是整修，把缺损的地方补齐，木料材质、颜色也要一样，最难的就是一些雕刻的地方，还得用同样的风格修补好。然后是配铜活，特别是一些柜子之类的，吊牌、面叶、包角这些饰件掉了，都得重新配起来，这些东西非常难找，有一次，为了一个书柜边上的拉页找了三个月。之后要上蜡，有时也得上漆。现在很多手艺都失传了，许多木匠又大多去搞装修了，心灵手巧、愿意传承做这行的越来越少。
可恨的是一些无良匠人，在修复老家具时，锯断榫卯，直接用胶水粘合、用钉子固定，这是直接破坏家具。因为这样的修补，要不了几年，家具就彻底报废了，后来的人就没办法修补了。“我这样按传统榫卯结构修复，不仅化工夫费时间，还会招来一些人的诋毁：说老秦家具都是修复的，没有原装货，弄得好久没有生意。其实是有破损的家具才修复啊！”
守住手艺
有人说，怀旧是现在的一种时尚，买旧家具，玩老古董，现在其实已经是不少人的业余兴趣了，对于他们，怀旧是一种寄托，也是一种享受。对于秦晓来说，每天抚摸着古旧家具，就是一份好心情。
楼其梁是我县民间收藏爱好者，收藏几十年来，在江浙沪皖等地都留下过他的足迹，曾多次在德清县、湖州市博物馆举办浙北民俗收藏展。楼其梁说：以前在这里买过一些器具，个别藏品也得到了秦晓的修复，特别赞赏秦晓对明清家具的修复，比较到位、传神。
“古旧家具都有地域风格，岭南、皖南、晋地、闽南等各不相同，都有特殊的印记。明清时期的家具做得相当精美，尤其在江浙地区最具魅力。”秦晓说：市场上有许多仿古的明清家具，有的甚至埋进地里一段时间进行腐化处理，做得相当逼真。但是无论怎么仿，也达不到真品的艺术高度。“所以，要修复明清家具，不仅要有高超的技艺，更要有历史文化知识。否则，就鉴定不出来古旧家具的年代，也修不出原来的纹饰韵味。”
看着层层叠叠的老家具，秦晓说：时间久了，对古旧家具就有了特殊的感情。有时晚上、下雨天，没有什么人，只有我和这满屋子的老家具，感觉特别舒服。“我要守住这门手艺，一直做下去，做到做不动为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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